七
一晃一年又過去了。江龍還清了所有債務(wù)，木質(zhì)機動船破舊了，江龍賣了舊船，在船廠造了一艘鐵殼汽船。這年，江龍二十五了，陳長福拆了舊木房，立了五柱式的大木房，全家人搬進新居。江龍的弟弟也考上大學(xué)，妹妹也出嫁了。江龍還不打算娶媳婦，他的母親急壞了，四處請媒婆。
“江龍，你該結(jié)媳婦了！
“我不結(jié)，還要玩幾年！
“你為啥不要媳婦？你想氣死媽呀！”
江龍除了喜歡打牌抽煙，從不找女孩子談情說愛。力包和水牛取笑他。
“江龍，是不是你雀兒翹不起？”
“談屁話，我正常得很！
“那你為何不想女人？”
”事業(yè)還不成功，等我發(fā)大財再說！
“想起我老庚，同年同月生。娃兒打蹬蹬，我還打單身！彼Ｐχ。
三人光著身子泡在江里，江龍擦著身子說：“水牛，我給你講個姑娘，看你小子想媳婦發(fā)瘋了。”
“哥哥，別拿我開心。你自己的事沒辦，還吹牛！
“真的，我大姑婆給我介紹了一個，在張家坳。明天我?guī)闳タ纯矗刹怀煽磕闶滞搿！?/span>
水牛眉青目秀，個兒中等，死了父親，家貧屋破。江龍把他當(dāng)親弟，招他上船，每月給他一千元工資。水牛念過小學(xué)二年級，雖然不認(rèn)字，但很聰明。會開船能修理柴油機，是江龍不可缺少的好幫手。
太陽快落山了，讀書娃背著書包跑回家。江龍和水牛騎著自行車去張家坳看姑娘，兩人各騎一輛自行車跑到鎮(zhèn)街上，兩人進發(fā)廊洗了頭發(fā)，然后進服裝店買了新衣服換上。水牛穿上紅襯衫白褲子黑涼皮鞋，十分英俊瀟灑。
“不錯，姑娘肯定中意！苯堈舅Ｉ砗笳f。
從鎮(zhèn)街到張家坳還有十多里山路，張家坳不通電不通路。兩人氣喘吁吁爬上山頂，又下了一座山再上一座山才到張家坳寨子。遠(yuǎn)處有一戶人家，房頂升起青煙。
“快走，前去問問張云朵家在那兒？”江龍喘著氣說。
”前面有個放牛娃，問問他就知道了。”水牛加快了腳步。
放牛娃牽著一頭黃牛，牛屁股后面跟著一條小花狗。兩人趕上去問：“小孩，張云朵家在那兒？”
放牛娃站住，望著兩個陌生人，平靜地說：”我?guī)銈內(nèi)，看到(jīng)]有，房頂冒煙那家！
“謝謝了，小朋友！
“不用謝！
兩人走進那家院壩，一條母狗汪汪叫著沖出來。江龍隨手拾起一塊石頭打過去，母狗躲開了。一位十七八的姑娘從屋里走出來，看見二人，輕聲問：“你們找誰呀？”
“我們找張云朵！
張云朵大吃一驚，害羞的問：“找我什么事？
“我大姑婆介紹的媳婦，叫我來看人！苯堈f。心想多俊俏的姑娘呀！身材高挑，眼晴明亮，臉如桃花。想不到山旮旯也有美女。
“你大姑婆沒來？”云朵紅著俊臉問。
“明天早上來！
“你們進屋坐吧！”
江龍和水牛進屋坐下，屋里黑了看不見，姑娘點亮煤油燈。
“你爹媽呢？怎么不在家！彼枴
“他們趕場去了，可能要回來了。你們坐會兒，我煮飯你們吃！
“不麻煩了，我們坐會兒就走！
云朵趕緊淘米煮飯，水牛挺機靈，走過去燒火加柴。水燒開了，云朵倒米下鍋。水牛把火燒得很旺，江龍坐在一邊抽煙。
云朵拿來一塊黑炭一樣的臘肉，放在熱水泡，拿菜刀剮臘肉上的黑灰。這時，云朵的父母趕場回來了，兩人邁進屋，看見兩個素不相識的年輕人。
“妹，家里來客了！
“爹，娘，你們回來了。天還沒黑呢？”
“你們來我家有什么事？”男主人問。
“陳紅芳介紹我們來的，她是我大姑婆！
”啊，你們是兩江口的，是船老板！
水牛摸出云煙，說：“叔，抽煙！
“我吃草煙，抽不來紙煙！
“抽支嘛！彼ｋp手拿煙伸到云朵父親面前。
云朵父親不好意思拒絕，接過煙。云朵母親放下背簍，洗手后幫忙弄菜。江龍水牛和云朵的父親愉快地談?wù)撈饋怼?/span>
吃過晚飯，天全黑了。江龍和水牛著急要走，云朵父母留他們住一晚明天早晨走。江龍說要回去看船，漲潮了危險。
天黑云暗，伸手不見手指，山路崎嶇不平難走。江龍二人沒帶手電筒，就對云朵說：“云朵，把你家電筒借給我們照回去，過幾天給你拿來！
“我家只有一根電筒，借你了我家要用沒得，這樣吧！我送你們下山，山下有家商店，你們買根電筒就可以回去了！
“你不怕嗎，送我們下山了回來。”
“不怕，我膽子很大的，走過幾次夜路！
“你爹媽放心嗎”
“沒事的，走吧！”
“云朵，你喊云月和你一起去吧！”云朵的母親說。
云月是云朵的堂妹，比云朵小兩歲。云朵叫來云月，云月手里拿著電筒。四人有說有笑走了，走到半路，水牛來拉云朵的手，云朵不干反抗。水牛又抱她，云朵使勁掙扎，吼道：“松手，你怎么這樣討厭。”
“云朵，我喜歡你，嫁給我吧！”
云朵臉紅了，心忐忑不安的狂跳。江龍拉著云月的手說：“我們走吧，在前面等，放心，小妹，我不傷害你！
云月很聽話，默默跟著江龍走了。
“你松開手好不好，云月都走了！痹贫錅喩戆l(fā)麻，像電擊一樣。
水牛開始亂摸云朵的身體，嘴巴去吻云朵的臉。云朵又急又羞，越掙扎水牛抱得越緊，幾乎使她喘不過氣。水牛色膽包天，把云朵放倒在地，拉扯云朵的衣褲。
“人家還是大姑娘，你要犯法的。求你放開我吧！”云朵無力掙扎。
“我要娶你做媳婦，只有把你整了，你才會嫁給我。云朵，我會對你好的，答應(yīng)我吧！”
云朵無語，不再掙扎反抗，任水牛隨心所欲，伏在身上運動。
江龍和云月慢慢前走，云月莫名其妙的害怕起來，她跟江龍后面，焦急地問：“他們在后面干什么？還不來！
“兩人在藏貓貓，快要來了。你怕嗎，小妹！
云月笑了，”我曉得了，兩人不是藏貓貓？”
“你回家別亂講，否則你姐姐罵你的！
“我會保密的！痹圃录t臉了，心也狂跳起來。
江龍此時要和云月做悄悄，應(yīng)該是輕而易舉，不費吹灰之力。只是他不想，他一心只想改變自己超越自己，所以他從未想過風(fēng)花雪月的事。他知道一旦碰了女人，她就會死心塌地?zé)o怨無悔跟著你一輩子，打不跑甩不掉。江龍忽然想到自己多么混蛋，多么俊俏的女孩白白送人了，自己應(yīng)該占用后才轉(zhuǎn)讓。他拍了自己一下，說道：真笨，可惜呀！
水牛和云朵走上來了，水牛心花怒放，云朵愁眉苦臉。她走到江龍面前，用電筒照著江龍的臉，氣憤地說：“江龍，你不是人，你騙了我，害了我，我恨你。”
”云朵，對不起。水牛喜歡你，你就嫁給她吧！生米已成熟飯，林木己成舟。水牛，你雜種要好好對她呀！”
江龍有種莫名其妙的難過，他真想打水牛一頓，把如花似玉的云朵糟蹅了。他惱怒地罵道：“水牛雜種，以后對云朵要好，欺負(fù)她老子打斷你手腳！”
“我肯定對她好。”
四個人邊說邊走，很快下了山。走到山腳下馬路邊商店，江龍買了兩根新電筒送給云朵和云月。江龍再三叮囑云月不要回去胡說亂講，四人分了手各自回家。
兩天后，大姑婆來到江龍家問江龍看了云朵有想法沒有。大姑婆一邊喝茶一邊問：“江龍，云朵好看嗎？你中意不？”
江龍坐在堂屋角落，笑著說：“好看，大姑婆你幫水牛當(dāng)媒人吧，云朵喜歡水牛！
“說屁話，你搞什么名堂，把媳婦讓給別人，你看不起云朵！贝蠊闷哦⒅垎枴
“真的，不信你問水牛！
“爹，老子，你到底想什么？給你講媳婦不要，你晚上睡覺不想嗎？氣死我了，大姑婆，別管了，等他打一輩光根！苯埖哪赣H坐在一邊生氣地講。
“江龍，你是不是有問題，不想那些事兒，有病去醫(yī)院看下，趁早醫(yī)，我可不想你打光棍！
“我正常得很，你們別瞎說。難得聽你們胡說，我下河看船去了。”
水牛那晚把云朵硬上后，白天夜晚胡思亂想，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。江龍和水牛在機艙里檢查機器，兩人手里拿著搬手。
水牛問：“龍哥，你說我怎么辦？要不要再去張家坳找云朵！
“你把她整了，她肯定會嫁給你，而且不用花一分錢，只要她肚子有了，會跑到你家來。美女怕纏夫，你要下功夫。我同學(xué)李小樹一張電影票就搞到一個姑娘，姑娘跑到他家再也不回去了，現(xiàn)在肚子都大了，還有幾個月就生了。水牛，你要努力呀，我?guī)湍愀愕较眿D，你小子可不能騙我，玩了就不要！
“哥哥，我哪敢呀！不是你把云朵讓給我，我可要打一輩子單身漢。我向你發(fā)誓，我對云朵永遠(yuǎn)要好，一輩子不打不罵！
“你抓緊時間，把云朵喊來，差錢差米我?guī)湍。只要你跟我走船，包你餓不著，我有飯吃，你也有吃的！
“謝謝哥哥，我忠心跟著你！
好了，干活，把螺絲扭緊點，看機器還有機油沒有？仔細(xì)檢查油路電路，吃酒吃肉就靠它。”
水牛三天兩頭跑到張家坳，找云朵私會。兩人都情不自禁愛上對方了，偷偷摸摸做愛。一陣?yán)p綿后才依依不舍的各向回家。張云朵的父母做夢都不知道女兒要離家出走與人私奔，終于在一個月黑風(fēng)高的夜晚，云朵悄悄走了。水牛在山腳下用一輛自行車把云朵帶回家，云朵己有身孕。水牛沒花一分錢就得個媳婦，水牛的母親高興得合不上攏嘴。江龍的父母氣得說不出話，他的母親悶悶不樂氣了半個月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