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來也怪，這亂石溝窮，應(yīng)該是窮則思變，努力去把這窮的面貌改過來�？墒�，越窮，人就越懶散。這時(shí)，太陽已經(jīng)老高老高了，上工的鐘聲響過了好一陣，周家院子里的人才陸陸續(xù)續(xù)地從屋里走出來，到離院子不遠(yuǎn)的地方修堰。

說是修堰，其實(shí)只不過是將原來堰塘加寬一點(diǎn)，挖去背坎邊的一些石土而已。一九七二年，在公社化吃大鍋飯時(shí)期，社員們上工做活，只是為了掙一點(diǎn)工分，并不十分出力。所以，名為修堰，也只不過耍耍沓沓干幾下，大家在一起好東家長西家短地說說笑笑，打打話牙祭。

今天的玩笑是由周令才開始的。這個(gè)個(gè)子瘦小的木匠，專愛找個(gè)子瘦小的楊麻子開玩笑。

“楊麻子，你老公周興發(fā)結(jié)扎了，你這幾晚上打空了，不好過吧。”周令才拄著鋤頭，樣子很關(guān)心地問道。

“空？”楊麻子嘴巴很快，一句話甩了過去，“咱圈里那頭大沙牛（即母牛）叫春了，正空著呢，看你個(gè)癩木匠有本事不？！”

“咱木匠本事大著呢�！敝芰畈篷R上做出一副猥褻相，“今晚上，你把你家沙牛牽過來，咱連你一塊做了。”

“你那家什恁大的本事？”熊貴祿的婆娘楊碧玉接茬道。

“咱這家什的本事就是大嘛！”周令才順手抓了一把楊碧玉胸前的奶子，“不信？不信，你這泡粑奶婆娘也一起來，試試咱木匠的大棒槌�！�

“他有大棒槌？”楊麻子朝楊碧玉使了使眼色，“咱們扯下他的褲子瞧瞧�！�

于是，兩個(gè)女人一起動(dòng)手，一人抱住周令才的手，一人就去扯周令才的褲子，三下五除二，立即就把周令才的褲子扯了下來，掛到堰塘邊的桐子樹上。

周令才也不惱，光胯丁當(dāng)?shù)啬昧艘桓鈸?dān)，跳著去捅褲子，捅了好幾次也沒有捅下來，而那襠下吊著的那根黑不溜秋的家什跳動(dòng)得好歡。

“哈、哈、哈……”在場的人們笑得不亦樂乎。

見眾人嘲笑，周令才還是不惱，就光胯丁當(dāng)?shù)匾コ稐盥樽拥难澴印?/span>

楊麻子、楊碧玉兩個(gè)女人，一起用勁，把周令才按在地上。楊麻子順手抓起旁邊的一砣稀牛糞，抹在周令才那根黑不溜秋的東西上。

眾人又是一陣哄笑。

這時(shí)，沒有見過什么世面的楊麻子的二兒子糾兒簡直給笑癲了，一腳踩上一根扁擔(dān)一端，扁擔(dān)跳起來，打在了他的下身。

“哎喲——”糾兒叫了一聲就捂住自己的下身蹲了下去。

“咋了，咋了？”楊麻子慌忙跑過來，拉開糾兒的手，扯下糾兒的褲子，看到糾兒的下身一片紅腫，便焦急萬分地，“背時(shí)的，恁么紅，恁么腫。咋搞的？咋個(gè)搞起的？痛不痛？痛不痛？”

糾兒只顧得哼哼，沒有回答母親的問。

“背時(shí)的喲，”會(huì)計(jì)婆娘劉芝英小聲道，“男娃子傷了下身，怕今后沒得用喲�！�

楊麻子更焦急了，“那咋辦，那咋辦？”

“咋辦？”周令才道，“只能試試看，試試糾兒那家什還硬不硬得起！”

“試？”楊麻子央求地，“咋試？”

周令才出主意，“跟你晚上搓老公的毬那樣。”

于是，楊麻子真的就用手去搓揉兒子的下身�？墒牵蟾庞捎谕�，也由于人多，楊麻子搓了好一陣，糾兒下身那兒卻沒有什么反應(yīng)。

楊麻子焦急地，“糾兒，你不要怕，不要怕。你想想院子里的狗，那些騷狗是咋個(gè)扯狗連襠的；你想想坡上的羊兒，那些騷羊兒是咋個(gè)爬背的�！�

經(jīng)母親這樣一提醒，糾兒體內(nèi)的荷爾蒙開始有了反應(yīng)，慢慢地下身開始勃了起來。

楊麻子握著兒子下面那根逐漸變得粗大起來的家什，放心地咧嘴笑了�！靶辛�，行了，咱兒子沒事了，沒事了。”

看到這一切，我的魂魄也羞了，惱了。